Camino Real

今天想到該把手指甲給剪短了。

我的手小﹐有時會為了看起來不要土土的﹐會心血來潮地留了點長度﹐想要達到點修長的效果。但大多時候指甲長了只是因為忘了剪。

拍婚紗照的時候﹐為我化妝的小姐還特別說要把我的指甲塗上淡色系的﹐這樣在鏡頭下才不會吸引注意力﹐真是夠誠實了。其實那天誠實的不只是化妝師﹐攝影師更是誠實的無話可說﹐因為我還有其他地方也都不適合吸引人的注意力……

而我剪短指甲是為了告訴自己該開始寫點東西了。短指甲打字起來的觸感和留著長指甲時極不一樣﹐不但更切切實實地觸摸到鍵盤﹐而且會有想要敲觸鍵盤的一股莫名的吸引力。之前看到自己的網站腦中只有一片空白﹐回來學校一陣子了﹐但論文連第一個字都還尚未打出來。今天大早在老闆偌大的辦公室裡告訴他說進度落後是因為暑假發生了很多事情。他說﹕“夠多了”(too many already) 。是心情變得想剪短指甲﹐還是想借著剪短指甲來改變心情﹐我也不曉得。

其實我不是很會剪指甲﹐尤其剪腳指甲時經常會不小心剪破出血。暑假一回到家裡﹐母親就叫我幫她剪指甲。母親右半臂肌肉萎縮無法持物﹐而父親眼睛看不清楚也無法幫上忙。看著母親過長的指甲﹐我就忍不住心酸和自責﹐因為連這麼小的事情﹐她都必須挨著難受。母親以前很會修指甲﹐她總會留點長度﹐然後前端修成弧形﹐形狀和她在數學課黑板上畫出的拋物線一般精準。但母親的指甲因為生病而變硬﹐再加上我因為技術不好﹐只能膽戰心驚地且笨拙地幫她一點一點慢慢剪著﹑磨著。

我想要幫她剪出那完美的弧線﹐但我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