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mino Real

買了“路”一劇的票本想作罷﹐因為星期四白天課特別的忙﹐而且看了該劇在報上的介紹和宣傳﹐怎麼翻來復去地用腦看﹐就是看不出個究竟來﹐加上是個沒聽過的劇作家的作品﹐想在冬寒的夜晚出門的動機變得更薄弱了......

為了不要浪費六塊美金﹐我們還是去看了。

演出是在 Black Box Theatre﹐是該場地最後的一齣戲﹐之後就要拆掉搬到別處。我在普渡看了不少戲﹐始終沒到過這個劇場﹐更不清楚它藏在校園的哪個角落了。找了半天才知道原來 Pharmacy Building 旁有個 Creative Arts 的地方。走到那附近才想起﹐我總把那兒當做倉房看待。我們繞過那矮平建築物的旁邊往正門走去﹐看到側邊有個開口的四方木窗﹐裡面透出亮光﹐在外邊有個奇裝異服的人站在木箱上往裡邊探望﹐心想不會是可憐的演員要在冷風下演戲吧。結果真是﹐而且還有更慘的﹐開演後馬上就有個演員從我們坐位的箱子下邊爬出來﹐也不知她在底下趴了許久時間。

看了以後﹐還是一樣﹐實在是搞不清楚故事的內容到底在說什麼。一則是因為他們演的背景是在八十年代英國的 Lankashire ﹐每個演員都儘量操口難懂的英國腔﹐再來就是劇裡的角色多至38個﹐演員共18人﹐看得眼花繚亂。除了一個街頭混混的角色貫穿頭尾﹐其他的故事都是一個接著一個的片段。

總的來說是有一群頹腐的人﹐在一個貧舊的小城鎮﹐想要尋求逃走的出口。

但這個片子給人印像最深的地方是它對於感官的訴求。

場地的安排本身就拉近了觀眾的距離。場地小﹐總共只有8張長凳﹐一排上坐5人﹐座位便圍繞在近距離的四面﹐中間的空場地裡有四個獨立的鐵架﹐演員各面對不同的方向輪流表演﹐有時會離的遠些﹐有時就近在眼前。再加上不停地要求觀眾換位置觀看和參與表演﹐更強化了觀眾的積極性。只是當演員的空間和觀眾的空間接觸時﹐假和真之間的界線會變得模糊不清﹐難捉捏。有一次賣 Fish & Chips 的店員到觀眾前面問要不要點東西吃﹐因為現場的確能聞到炸東西的香味﹐所以問倒我們家的PP﹐他真的很認真地在想東西會不會好吃﹐要點什麼的問題。但是那演員大概也不預期有人會真的點東西﹐結果PP想了很久﹐她站在那很尷尬﹐只好匆匆的丟下一句“我待會再來”(I will get back to you later)﹐就趕緊走了。

除了觀眾行動上的參與﹐劇裡還充滿了言語上的辱罵叫囂對聽覺上的刺激﹐以及視覺上的讓人“噴鼻血”。床戲的女演員脫到只剩內衣褲﹐男演員也只有緊身三角內褲﹐觀眾被叫到圍到鐵架床邊去﹐近距離的觀看。而快到中場休息時﹐有個穿緊身條紋褲﹐胸膛半露﹐帶著假長髮的男演員開始在鐵架上大跳艷舞和鋼管舞﹐甚至到場下邀請女生一同跳舞。後來又上來四個露大腿的女演員﹐她們拿著薩克斯風之類的樂器上來伴舞﹐其中有一個人走到PP面前﹐背對著他把翹起臀部來......研究了一會﹐我們才發覺她們的臀部和大腿處都加了近膚色的墊物。話雖如此﹐形狀還挺不錯的﹐穿著網狀的褲襪變得更加誘人。

PP直直澄清﹐說是我買票要他陪我看戲的﹐他也是無可奈何的看嘍。

一塊來的美如說沒想到這校園裡也如此開放的表演。是啊﹐我才想起下午電影課上我們才討論這兒的大學生無法接受Farewell My Concubine一電影﹐晚上就來看了這麼高尺度的現場演出﹐中場休息後觀眾走掉不少﹐想是消受不了吧。其實“路”一劇在舞台設計和表演上並不算Avant Garde (前衛)﹐但出現在普渡的校園裡﹐可算是條前衛的路線啊。

(Road, written by Jim Cartwright, directed by Richard Rand)